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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地密碼

2021-01-30 18:03:56 來源：

初冬，看了萬瑪才旦的新片《氣球》后，對藏地的迷戀又加深了一分。青青的草甸、潔白的羊群、高原上的湖泊……藏地因為距離遙遠，風景、文化、生活處處新鮮，自然被籠上一層遠方的詩意。

周末，趁熱打鐵，在文字里神游藏地。讀的是萬瑪才旦的短篇小說集《烏金的牙齒》，里面包含13篇短篇小說。萬瑪才旦是青海海南藏族自治州人，他說：“我渴望以自己的方式講述故鄉的故事……一個更真實的被風刮過的故鄉。”

萬瑪才旦的故事，精悍、好讀，有笑料，有思考，還讓我學到不少藏地習俗，挑一些印象深刻的來說說。

《烏金的牙齒》里提到轉世活佛。藏地是一個宗教文化深厚的地方，藏人相信有轉世之說。當一個普通人被認證為轉世活佛后，方圓幾里的百姓就都成為他的信眾。給轉世活佛舉行坐床儀式時，所有人都要拿著貢品，頂禮膜拜。信眾遇到不如意之事時，可以帶著哈達等禮物去求轉世活佛給他們加持。活佛會給信眾念經，從佛龕里取圣水給他們喝，然后給他們一根紅色的護身符。

藏區常見的嘛泥石上面常會看到六個字：“嗡嘛呢叭咪哄”。這是觀世音菩薩心咒，是藏地的六字真言。藏地很多老人不識字，念不了太多其他經文，所以平常很喜歡把這句話掛在嘴邊。《嘛泥石，靜靜地敲》就是以嘛泥石為主題開展故事的。

《陌生人》里寫道一個陌生人尋找卓瑪的故事。藏地很多女人都叫卓瑪。卓瑪的意思是“度母”。度母是度脫和拯救苦難眾生的一族女神，同時也是藏傳佛教諸宗派崇奉的女性本尊群，共有二十一個法相，即二十一度母。藏區很多孩子都會背二十一度母（卓瑪）禮贊，他們相信只要經常念誦《度母贊》，就會獲得一切度母的加持。想起我愛聽的藏族歌手降央卓瑪有一首歌，名字就叫《卓瑪》，很好聽。

在《藝術家》的短文里，萬瑪才旦寫一個在路上磕長頭的老喇嘛，每磕一段時間，就停下來，用一塊石頭做個記號，然后坐在路邊，打開收音機聽格桑智巴說唱的《格薩爾王傳》。《格薩爾王傳》是研究古代藏族社會的一部百科全書，包括藏族古代神話傳說、詩歌和諺語等民間文學，代表古代藏族文化的最高成就，被譽為“東方的荷馬史詩”。

《氣球》里寫道藏人以牧羊為生，生生不息的羊是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。母羊成熟了，他們會挑選一只壯碩威猛的種羊，來和各個母羊交配，繁殖后代。為了讓種羊配種的時候有力量，他們會拿一塊布裹住種羊的睪丸。

在《撞死了一只羊》里看到“根本大師”四個字。主人公是個卡車司機，他在儀表盤的上方掛了張活佛的照片，這張活佛就是他的根本大師。他開車那么多年沒出什么事故，就是因為他的上師一直端坐在他的心頭。“根本大師”是令人開悟的人。是讓你改變最多，讓你感動最多，讓你緊急時第一個念頭就想到的人。

《烏金的牙齒》這本書里，除了《氣球》外，還有《塔洛》《撞死了一只羊》被拍成了同名電影，準備找個時間補課看看。萬瑪才旦對我之所以有吸引力，在于他將神秘的藏族元素，織進了溫情的故事，文化視覺的種種不同，非常新奇，泛出微微魔幻的魅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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